若楠说影寒战2一部思考社会现实的警匪电影

文|孟若楠

说到警匪电影，人们不难忘记，上世纪八、九十年代香港和内地曾经风靡一时，极具个性的人物造型，颇有视觉效果的打斗场面，无不吸引着观众的眼球，无不牵动着观众的心。然而好景不长，随着越来越多警匪题材的电影上映，慢慢地就暴露了很多不足之处，主要表现在：故事概念化，表演模式化等。

但时下，有一部警匪题材的电影，却让人怦然心动，那就是由梁乐民、陆剑青执导，郭富城、梁家辉、周润发、文咏珊、杨采妮、彭于晏、李治廷、杨祐宁、陈嘉俊主演的《寒战2》。

与前一部不同的是，《寒战2》虽然延续了警匪题材所有的电影元素，但最让人欣喜的是，它关注了社会现实，突出了法治社会、警示现实的主题。《寒战2》所传递的，是程序正义，是恪守中立。不同的机构，依照法律所赋予的权限行动；不同的人，依照程序做事。正是对法律的信仰，对程序正义的追求，才构建了这部电影的精彩。这样的精彩，已经多年未见了。

以高端人物作主角，格局显然更大。

电影《寒战2》虽然沿袭了经典双雄的故事结构，但它第一次以高端人物（警务处两大副处长）作为主角，显然已经突破了传统意义上的警匪打斗模式，开始关注和思考此类电影更高层次上的东西。这点不仅非常难能可贵，同时也是一种很好的艺术创新和探索。

以讲故事为切入点，突出法治主题。

讲故事永远是电影叙述的方式，《寒战2》自然也不例外。《寒战2》讲述了刘杰辉妻儿遭遇绑架，绑匪胁迫刘杰辉释放李家骏，李文彬受另一股势力影响再度复出，想逼迫刘杰辉下台的故事。只是，编导在讲故事的同时，留了很多悬念给观众，激发观众的好奇心，使他们能有更大的耐心看下去。作为警匪动作片，影片极具动感，飙车、爆炸、枪战一个不少，而且大部分场景采取了当今摄影中非常时髦的手持摄影，影像微微颤动，有着呼吸的质感，与紧张的悬念叙事紧密贴合。

然而，更大的创新在于，影片中的歹徒成为了被虚构的第三方虽然从能力上来讲，他们其实好像比以前片子的歹徒都强大。前半部分对峙的两方，其实是行动组的鹰派李文彬，和管理组的鸽派刘杰辉。而他们所分别代表的价值观念分歧点在于警队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，以什么样的方式发挥作用。显而易见的是，导演组合在这里表现出了明显的倾向性，而且是以一种充满自豪感的方式：香港能成为亚洲最安全的城市，靠的是法治精神，也就是刘杰辉所代表的价值理念。

随着办公室叛乱以刘杰辉的抢班夺权胜利告终，他获得了警队其他人的支持，证明了法治观念在香港的深入人心。虽然电影在叙述上欠缺了一些所谓非常时期，用非常方法的探讨，程序正义与实质正义的比较，也没能深入挖掘制度是否合理，但香港赖以成为亚洲最安全城市的核心理念没有丢。这也是影片从始至终展现出的一种强烈的对香港法治自豪感的表现。

最让人想不到的是，电影的结局变成了一种主旋律的叙事模式。这种模式似乎使该片有几分反腐剧的意味。市长和市委书记都被怀疑腐败，然后出于对党的事业的忠心毫无私心地互相争斗，最后发现，原来老市委书记是一直被身边的亲人蒙在鼓里，打着他的旗号干了很多坏事；然后大义灭亲，跟市长摒弃前嫌，然后说，我老了，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。市长也理解了老领导的一片苦心，让老领导放心，成功完成干部的年轻化。

以信息量、剧情、视觉，吸引观众的眼球。

当代观众对电影的审美需求是什么？我以为，信息量、剧情紧凑、视觉风格化是必选要素。这一点，在《寒战2》中得到了很好地展现。

首先以多线叙事的方法勾勒出司法、警界、政界多方势力的权力暗战，让观众深刻地体会到螳螂捕蝉，黄雀在后。这边简大状的徒弟跟踪李sir，那边刘sir也盯上了简大状的徒弟，几方势力互相监听，私下寻找权力外围松动的棋子各自谋划布局。影片中不再只是正反两派的斗争，权力网中有更大的幕后操纵者。各方较量也是一战告捷，转眼又被反攻下一城，角色都是国产片中少有的智商上线。

其次是剧情推进节奏感强烈。纵观近几年的国产电影都在信息量和节奏上有很大改变，编导们善于抓住观众看电影的心理节奏，采用出其不意的表现手法，往往都能收到良好的效果。当围绕案件展开的剧情容量扩大，影片几乎看不到煽情的桥段，几处闲笔用得挺克制，被他人用惯了的所谓雷人技巧，在该影片里全无踪影，取而代之的是细节的点到即止：彭于晏在狱中看的是《影子武士》，郭富城在车里看的是希区柯克，梁家辉在音像店选出的一盘碟暗示真相至上，周润发把玩的古董相机，或暗示人物性格，或交代剧情线索。

甚至，影片中还不乏新技术的引入，跟踪设备中出现了无人机。当拍到证据的相机被毁图像失效，云储存成了找到幕后势力的救命稻草。

有人说，《寒战》系列是在刻意下一盘大棋，似乎有改变香港传统警匪电影的意图，突出政治的色彩。当然，这只是猜测，也不是我们热爱电影人所关心的事。但《寒战2》以精彩的警匪故事，通过完善、有力的机制来保证各方互相制衡监督，使得权力不会失控，这样的主题无论以何种形式，都值得被搬上银幕，而以商业拍片的形式呈现则更加难能可贵。电影中，简大状书房里挂着四个字克己复礼，或许就是这部电影试图给观众最好的警示教育吧。（文|孟若楠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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